2014年8月31日 星期日

論文計畫口試初體驗【李詩涵】

作者:李詩涵,國立台北市教育大學 教育創新與評鑑所碩士生。研究興趣:隨創理論、節慶、創意選才。


記得在準備論文計畫口試之前,我除了煩躁,腦海裡開始浮現一些疑問:為什麼口委們都看過論文紙本了,研究生還需要再口頭簡報一次呢?既然都看過了,照著論文內容簡報似乎就沒有必要,要跟口委簡報什麼呢?以下是我的3LL:

讀小說與看電影,大不同


為什麼同樣的內容看過了,還要再聽一遍,我覺得這跟我們看完小說,還會去看小說翻拍的電影有些類似;就算照著原作拍,因為人的感官不同,以及小說與電影呈現方式不一樣,就算觀眾知道劇情發展,也無法知曉接下來會看到什麼樣的場景,會如何被引導進入戲劇,導演又會怎麼去串連這些故事與場景。

我覺得在口試中,我就是論文的導演兼演員,一方面要呈現出文本的精華,與注意觀眾(口委)視覺與聽覺的感受,另一方面則是要學會故事的鋪排與運鏡的技巧,去引導觀眾(口委)的注意力與進入劇情(論文內容)中。那麼簡報有哪些重點呢?

首先,在精鍊文本方面,除了精簡內容外,還要考量視覺化與聽覺化。先前曾聽同學怨嘆,論文這麼多頁,要怎麼濃縮成20分鐘的簡報內容?輪到自己口試時,這個問題也讓我困擾許久,只好直接把論文內文縮減貼到PPT上。但是這樣反而造成無法收拾的後果,我受限於章節架構,不論內容份量上如何減肥,簡報頁數依然超重,或是讓人無法消化。

但如果丟棄章節框架,換個方式去重新介紹我的論文,內容縮減就變得容易得多。例如,思考方式換成:為什麼我要做這個研究?我想要研究的問題是什麼?要研究的對象與範圍?接著深入研究問題的來源,閱讀文獻啟發了我什麼樣的思考,我從文獻中找到什麼缺口?最後,我想要做這個研究,要用什麼研究方法比較適合,我要如何去設計這個研究?

我想每個人的思考過程可能不同,但透過對自己提問的方式去濃縮論文,使我在精煉文本時更容易些。濃縮完內容後,接下來才能繼續去思考要如何視覺化、圖表化等呈現方式。而聽覺化則如同我們看書時,在上面做的螢光筆標記,透過音量與聲音起伏,讓口委知道我想強調的重點為何,但這部分我還有待精進。

劇情要有趣,運鏡是關鍵


接著,為什麼說故事鋪排與運鏡呢?因為若照論文架構的順序,第一章、第二章、第三章介紹下去,口委可能就會進入深層睡眠了吧,畢竟同樣的順序、標題、內容,沒有經過重新組織,論文的簡報就只是變成紙本電子化加上有旁白而已。而且,聽者與讀者接收資訊的方式與思考的邏輯不同,讀者的自主性比較高,可以根據標題決定要看哪些內容;但若是用聽的,聽眾會接收到哪些內容,都是由講者是先挑選過的,講者若漫不經心,簡報可能變成聽眾的安眠藥。因此在口試時,如何去鋪排與連結各章節、小標的內容,我覺得是準備口試時不可忽略的重點之二,劇情有沒有邏輯可能就有賴這部分的準備。

例如我在說明節慶的文獻時,若照標題一個個解說(節慶定義、節慶的相關文獻、節慶管理),就會變得很死板且不夠順暢,因此我改成以下的說法:「節慶最常見的定義是……,在閱讀節慶相關的文獻後,我發現主要可以歸類成三類……,其中節慶管理的主題跟我的研究最為相關,我發現又可以分為……」

也就是讓簡報的標題提供口委理解這張簡報的重點,但我不會直接把標題唸出來,而是用有邏輯的口白來串聯。除了上述方式,我認為用提問開場也是一種很好的連接方式,例如:「為什麼節慶與隨創有對話的可能性呢?」、「既然許多節慶會面臨資源有限的環境,為何有些節慶還是能度過難關?」等等,然後再開啟接下來的原因說明,我認為會更能引導聽者進入我的思維脈絡裡。

在運鏡方面,我覺得簡報者就好像攝影機,拍電影時常見透過攝影機鏡頭或機身在位置上的改變,以引導或改變觀眾的注意力,而口試時口委的注意力不也被簡報者所牽引嗎?因此簡報時的移動與手勢動作,我認為就是一種運鏡的技巧,例如:透過向前靠近口委以強調重點,或是自然的手勢動作引導口委的注意力等等。

我努力回想寫論文前三章時碰到的問題,以及後來如何解決,發現問題實在多不勝數,其中最「動搖國本」的問題當屬研究問題的訂定了,而這個問題也讓我發現研究問題與文獻雙向交流的重要性。

問題與文獻,週而復始反覆修


記得撰寫前三章時,我碰到的第一個問題是寫作的順序,究竟是要從第一章開始寫到第三章,還是先寫第二章文獻探討呢?每個人的答案似乎都不同。但我後來發現不論是從哪章先開始,最後還是會因為要跟其他章配搭,而會更動最早完成的章節。其中緒論是我覺得最可能不斷修正的一個章節,甚至在逼近口試時,我仍在修改第一章。

不過所有的修改中,最讓我緊張的是研究問題的修改,因為這會使得文獻探討的內容有所增減。以自身經驗來看,我認為解套的關鍵在於跳脫出第一章的框架。我當初從第一章開始寫,在確定研究問題後,我便根據此方向去尋找文獻,後來才發現第二個研究問題與第一個有重疊,也找不到文獻支持第二個問題有研究的必要;若我繼續堅持不更改此研究問題,則可能使我受限而不自知。

事情的轉機是在閱讀文獻的過程中自然產生的,從深入與反覆的文獻閱讀中,我突然發現了過往對於隨創的研究多是一次性,因此開啟了研究多次性的可能,透過文獻探討,反而讓我又回過頭重新調整了第二個研究問題,確立了在我論文中兩個研究問題的必要與價值。

所以我認為,不論是因何原因訂定研究問題、寫好緒論,都不能因此侷限了文獻探討的範圍,透過不斷地閱讀文獻,讓文獻與問題反覆對話,才能使研究目的與問題訂定得較為精準與明確,也會更清楚自己想要做的研究輪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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