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3月21日 星期四

我的原創之路:質性讓我更認識自己【莊惠琳】

作者:莊惠琳|政治大學企業研究所碩士二年級 ,研究興趣為融媒體、複合商業模式。

在質性研究課程當中,有一個詞不斷地強調,那就是「解構」。一篇質性研究的各章節好比解答、解釋、解讀到解構的過程。老思上課使用的案例,小至生活中酒瓶水的流動,大至勞委會該不該處罰給22K薪水企業的社會議題,再再都傳遞著質性研究不只是研究或學術的事,甚至可以擴及社會大大小小的人物去反思和學習。


如同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道格拉斯.諾斯說到:「由長期角度來看,決定社會興衰的,是人的思維模式,也就是看一個社會中的菁英有沒有嚴謹的思考力,以解讀及因應各種社會現象。」質性研究的訓練過程不如理工領域實驗的設備儀器,或是擁有多少數據分析的證照或技能,卻是無形當中避免因為錯誤決策而影響企業,甚至社會的「競爭力」。

境界一:學習的悠然,來自不斷的反芻


在政大,這是我第三次上老思的質性研究課。第一次,是來旁聽,嚴格來說,旁聽的品質只能說人有到,對於課程內容只能說「有印象」。第二次,是真的來修課,這次就不是只有人到而已,此階段對於課程內容算是「有吸收」。第三次,也是來旁聽,然而這次的旁聽和第一次明顯不同,更像是沉澱這一年在研究上所發生的一切,一時間彷彿所有之前困惑的事都「豁然開朗」的感覺。

突然領悟到為什麼老思總是說,質性研究學了二十次還不見得學得會,我才了解到質性研究學到後來,時間及次數已經不是重點的,學到什麼最終的結果也不是最在意了。透過不斷地反芻,自然地能夠在知識創生的過程當中,悠然地品味及享受其中的思辯過程。

境界二:反芻再反芻,「合」還不見得出得來

過去我以為,跟隨實務現象歸納出來的案例,就等於對脈絡的詮釋。然而,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和對話之後,我突然領悟到在寫質性研究的過程當中,其實到最後有沒有寫完、用什麼方法或是有沒有得到佐證的結果,已經不是研究者最在意的。這也是為什麼在質性研究作品中,常見以「年」為單位進行的田野調查及Framing的呈現。像是Kimberly和Kramer兩位教授花了五年間,深入多彩繽紛的好萊塢現場,從當事人口中和置身於其中的發現,才詮釋出「如何判斷一個人是否有創意?」的問題。

一個質性研究作品花了五年時間才詮釋好一個問題,常以為碩士的兩年時間,想不出來Framing似乎也正常。這也是為什麼老思常常叮嚀每周要有進度或是練習寫作,如同一年前的我天真地以為,好像資料有了案例就出來了,有時候我們並不知道在寫作或是「細嚼」資料的過程,哪怕只是那麼一小步,也是研究的一大步。

境界三:到最後學的不只是方法了

現實世界當中,機構就好像被壞皇后施展黑魔法層層禁錮的城堡。這也難怪為什麼我們所處的社會,大家討論的事情常常流於正反兩方,大至社會議題小至你我周遭人聊天的話題。因為思辯從來就不是直覺式的感覺或是自己的以為,過程既耗費時間和心力,投資報酬率不成正比之下,乾脆大部分人就「棄船而逃」。

盲點就如同病人的病況,人的千情萬種遮蔽了社會的盲從。如同這周課提到韓國練習生制度引發許多家長將小孩送去「磨練」,認為這樣小孩就能夠出人頭地的想法。若我們非知道練習生制度其實是沒錢拿的時候,家長們還會不會仍「執意」要小孩去做並不是小孩真正想做的事。社會上無形形塑的「機構」,使得我們將一些事成為理所當然,並且形成一種制約。然而,我們卻不知道我們以為的理所當然,其實是受到來自身旁各種「人」的說法所禁錮。

研究,充滿我的風格

所以原創是什麼?我們常想著透過看其他的案例,臨摹自己案例的詮釋方式。到頭來才發現,最好的臨摹其實來自於自己的推理及詮釋,來自於自己淬鍊過的思想,讀研究如同看見及深入認識一人的過程。研究裡藏著的應是我所讀過的文獻、採訪過的人、深入過的田野、吸收過的知識以及思辯後的晶華,看到這個研究就如同遇見本人。

從鑑定一篇好的質性研究到解構的過程,我領悟到世上道理皆通,不論是量化、質性研究,或是未來到企業執行專案,一篇好的研究其實來自研究者對於自我的期許,以及身為職人對於專業和原創的堅持,來自於我們將研究當作自己的孩子、作品或是寵愛的貓咪。到後來,尋找的過程遠比結果來得彌足珍貴,而這些絞盡腦思之後所獲得的養份,更幻化成未來能夠悠然自得的喜悅和滿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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